_甄杳_

诸事顺遂,皆如所愿。

荏苒(紫儿×董永)

月上柳梢,夜色渐浓。


窗前灯影摇晃,紫儿靠坐窗边,手上正替董永缝补衣物。门扉开,董永披着夜色入屋来。紫儿闻声抬头,见是他,起身稍稍整理了床铺,让他坐下。董永先至窗边,将窗子闭了,方走回紫儿身旁坐下。他执起紫儿手,轻声道。


“入夜天凉,你身子弱,别吹着风。”


紫儿摇摇头,示意他无事。夫妻二人闲话几句,譬如酒馆近日生意还算兴隆,客人多了些,又或是檐下春燕归来,叽叽喳喳好生可爱。董永想起什么,正要开口,忽听噼啪一声,原是桌上灯花爆。紫儿笑道。


“怕不是喜事到了。”


董永听她说,亦笑问她。


“娘子下凡许久,也知这民间习俗了?”


“正是呢。平日里听你说,时日长些,我总也知道些的。”


紫儿颔首说道。语毕便又想起那日下凡碰见董永之事,想来也是很久的事了。他二人相识相知,至今已有多年。时光荏苒,春秋更替,日子也愈加美满起来。想至此处,紫儿不觉微微笑起来,眉眼染上柔柔的暖意。董永瞧见,便问她笑些什么,她忙道。


“没什么。只是董郎,你方才要说什么?”


“啊,我不过是想起了昨日的梦,想要说与你听。”


紫儿笑说好,与他对坐。董永便开口同她讲。他昨日梦中,紫儿变作小儿模样,扯着他衣袖,眉眼弯弯,甚是可爱。他二人遨游星河间,走过山海,看世间尘埃起伏。梦中亦有四季更替,春风送暖,夏花灿烂,秋雨连绵,冬雪纷纷。每每至春暖之时,紫儿便长大一点,最终他二人落回凡间,仍是初识时的溪边草地,紫儿已是如今这般模样。至此,天已明,他梦也醒。紫儿听他梦境,遥遥想起千年前的日子。天庭千年如一日,虽有姐妹相伴,日子也不如现下多彩。所幸遇见董永。


紫儿正出神,董永扶住她肩,轻声问她怎么。紫儿搭上他双手,未答他,却回身去取方才为他缝补好的衣物,比在他身上。董永接下衣物,细心叠好欲收起,紫儿却拦了他。她握住董永双手,唇边漾出甜甜笑容,眼眸似星灿灿。


“董郎,多谢你。”


董永虽不甚明其意,但夫妻多年已有了不必言说的默契。他将妻子揽在怀中,弯了眉目。


“是我多谢你。”


夫妇二人相拥。烛光燃尽,春夜也暖。


春花悄然绽放,他们只闭了眼,细听花呢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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